枫丹白露

    看牙记（二）

   文/枫丹白露

    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，28日周五这天要去医院看牙医。早上起来，先到院子里放出“奥利奥”，伺候它进完食后，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在网上逛了一圈，又去洗了个澡，然后给自己做早餐，我的早餐比较简单，通常是一片面包抹点沙拉酱，一个煎蛋，一杯奶，一个烤肠，一点自己腌制的四川泡菜，吃罢饭后，穿上一件飘逸的水蓝白花裙裤，一件亚麻灰粉色小衫，背了一个休闲暗花布袋包，穿上半高跟鱼嘴瓢鞋，甩了甩刚洗的过的长发，悠悠然的出了家门。

    到了车站坐上车，半个小时到了医院，下了车直奔5楼口腔科。进了治疗室，女医生正在给一个女患者治疗，我打了声招呼，她示意我等一会儿。我站在原地等着，站了一会儿看到一桌旁有把椅子，我走过去坐下，安静的等待着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治疗室里电钻声声，我不免有些心悸，起身离开，出了治疗室，走廊尽头的墙上挂了一台电视，里面正播放着电视剧声音很大，离老远都能听见，待我走过去一看，原来这里放了几排椅子供看病的人休息和等待。我倚着墙看着电视，是反映地下党打进敌人内部的电视剧，看了一会儿自觉没什么意思，走回到治疗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，这时，女医生出来了，招呼我旁边的一个女孩进去，对我说：“你再等等”，无奈之下继续等待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，看不见女医生出来，我又起身走过去看电视，电视里的男女主人公是共产党人，男的打入国民党内部，女的打入汇通银行，戴笠怀疑其中一人是共产党，保密局正在秘密调查，画面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，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说了句保重，女主人公说：“就在此分手吧”，女主人公一袭黑衣长裙，长发飘飘的消失在黑夜里，男主人公看着她消失的背影，一手插入风衣兜里，另一只手扶了扶礼帽，毅然决然的走入白色恐怖中。

    突然电话响了，我走到无人的地方，接起电话，是鲍姐打来的，问我在哪儿，我说，在医院看牙，她关切的询问，看好了吗？我说，还没呢。她让我别着急，说她今天就不去我家了，改天在说。我说，好吧，放下电话，走进治疗室问女医生，还需要等多长时间，女医生说，这就好了，那个女病人起身，女医生开始收拾器具，女医生不紧不慢的又说了句，不是和你约好10点钟吗？现在10点刚过，你要是有事明天再来也行。我说，您和我说的是星期五，可没有说几点呀，女医生说：“我说了你忘了，”我心想，明明没有告诉我几点钟，这会儿倒说我忘记了，这不是推卸责任吗？我温和的说，您真没告诉我几点来，您要是说了，我就不会来的那么早，在这儿等那么久浪费自己的时间了。我想，虽然我是自由人士，但时间也不是随便拿来浪费的。通常医生告诉病人几点钟来，作为病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，病人会把这个时间牢牢的记住，因为她想尽快把病治好，所以约好的时间是不会忘记的。

    女医生又说：“我把约好的时间都写在本子上了，”我说，是吗？我看看，我拿出医疗本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，女医生说：“我写在我的本上，不可能写在你的本上，”我微笑着说，还是啊！你没有写在我的本上，你只记得写在你的本上是10点，可你确实没有告诉我几点钟来。女医生不耐烦的起身走开，扔下一句，算我没说行了吧，我尴尬的站在那儿，心想，没告诉就是没告诉，什么叫算你没说啊，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？

    话说到此已不能再说了，女医生回来换上新的器具，招呼我躺下，医生让我张开嘴，她离我很近，戴着口罩，只露两只眼睛，眼睛不大，双眼皮很好看，额头很宽，微黄的皮肤很细腻，听她和旁边的医生聊天知道她已结婚，孩子才两岁，女医生此时声音轻柔的说，还疼吗？我突然感觉这是刚才的女医生吗？怎么说话的语气这么温柔，像似在和一个孩子说话，这让我倍感惊讶，同时心里感到一丝温暖。我张着嘴，摇摇头，告诉她不疼，她又轻声低语的说：“不好意思，可能是我忘了告诉你时间了，让你等了那么久”，我挥挥手示意她没事。在治疗的过程中，女医生一直很温和的和我说话，我不时的用嗯，嗯，来回答她，此刻听到电钻声明显的感到不那么紧张了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不到，女医生说：“好了，”我起身摸了摸嘴唇，木木的，没有知觉，麻药还在起作用，看时间快12点了，也到了医生下班吃饭的时间，女医生在电脑上开好缴费单，把医疗卡递给我说：“回去吃点消炎药”，声音很轻柔，下次治疗周四9点，声音依然很轻柔。我道了声谢谢，辛苦了医生，并向她摆了摆手，走出治疗室。

    当我办理好缴费手续走出医院大门时，抬头望见对面楼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两行大字，“医生把真情奉献给病人德莫高焉，病人把生命托福给医生信莫大焉。”看着眼前的大字，我反复默念，不禁感慨到，如果医生都能像这牌子上写的那样去要求自己，奉献真情，救死扶伤，那病人岂有不信任医生的道理啊？

2013.7.3